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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生活在大自然的怀抱里

卢梭2023-10-125316人已围观

简介 为了到花园里看日出,我比太阳起得更早;如果这是一个晴天,我最殷切的期望是不要有信件或来访扰乱这一天的清宁。

 

卢梭:生活在大自然的怀抱里

 


-雅克•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1712628-177872),法国十八世纪启蒙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民主政论家和浪漫主义文学流派的开创者,启蒙运动代表人物之一。主要著作有《社会契约论》《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爱弥儿》《忏悔录》《新爱洛伊丝》《植物学通信》等。

卢梭出生于瑞士日内瓦贫苦家庭,当过学徒、仆役、私人秘书、乐谱抄写员。一生颠沛流离,备历艰辛。1749年曾以《科学与艺术的进步是否有助敦化风俗》一文而闻名。1762年因发表《社会契约论》《爱弥儿》而遭法国当局的追捕,避居瑞士、普鲁士、英国,1778年在巴黎逝世。

1712628日,让•雅克•卢梭出生于日内瓦共和国,父亲依萨克•卢梭是新教教徒、钟表匠,母亲苏珊•卢梭,本名苏珊•贝尔纳,出生于牧师家庭。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去世,之后,卢梭由姑姑抚养。

1722年,卢梭的父亲和人发生纠纷,逃往里昂避难。卢梭寄居舅舅家,后与表兄前往包塞,寄宿在郎拜尔西埃牧师家,学习古典语文、绘图、数学。

1724年,与表兄回到日内瓦舅舅家。1725年,在马斯隆先生处打杂。在雕刻匠杜康曼处当学徒,养成偷窃的恶习,阅读大量杂乱的书籍。172816岁从雕刻匠家逃跑,漫游数日,在安纳西结识华伦夫人。从安纳西经历七八天的旅行到达都灵,在都灵改信天主教。在巴西勒太太家当仆役。在维尔塞里斯伯爵夫人家当仆役,偷一条丝带,并诬陷一个女仆。

1730年,护送勒•麦特尔逃难到里昂,淋婶糊在麦特尔犯病的时候离开他。送麦尔赛菜小姐去弗赖堡。与麦特尔先生前往里昂,在洛桑当音乐教师。卢梭不懂乐谱却给人教音乐,自称是巴黎人。期间有短暂旅行,常到树林散步给一位希腊主教当随从,从弗赖堡经伯尔尼到索勒尔,得到资助去巴黎。在巴黎做军官的随从。

1732年,辗转回到尚贝里华伦夫人处,做土地测量工作,自学数学。沉浸于音乐当中,结识音乐爱好者,教授音乐,大量阅读学术著作。和管家克洛德•阿奈一起成为华伦夫人的情人,三人和谐相处。

1734年,克洛德•阿奈病逝。帮华伦夫人管家,研究植物,制药。1737年,因化学实验双眼受伤,到沙尔麦特村养病。他享受乡村生活,享受爱情,并专心钻研学问,阅读洛克、笛卡尔等人的哲学著作。

1740年,到里昂马布利神父家当家庭教师,结识孔狄亚克。1742年,在巴黎科学院提出《新乐谱记谱法》,未被接受。将《新乐谱记谱法》改写成为《现代音乐论》并出版。结识狄德罗和一些启蒙运动思想家。在卢森堡公园背维吉尔和让•巴蒂斯特•卢梭的诗,往返于剧院和咖啡馆之间。进入杜宾夫人的沙龙,向杜宾夫人求爱被拒。学习化学。

1743年,写成歌剧《风雅的缪斯》,以教音乐、抄乐谱为生。到威尼斯法国大使馆,给蒙太居伯爵当秘书。1744年,与蒙太居伯爵吵翻,离开大使馆。回到巴黎,仍旧以抄乐谱为生。1745年,结识戴莱丝,并与之同居。结识伏尔泰(1694-1778),帮助修改他的歌剧《拉米尔的庆祝会》,他对歌剧的修改却没有得到认可。1747年,到都灵写成喜剧《冒失的婚约》、诗剧《西尔维的幽径》等。1748年白连,结识霍尔巴赫男爵、杜克洛、埃皮奈夫人和乌德托夫人。

1749年,为狄德罗、达朗贝尔撰写《百科全书》的音乐部分。狄德罗因发表《论盲人的信札》被捕入狱。卢梭设法营救狄德罗。为应征第戎学院征文而海举妹写《论科学与艺术》,该文得到狄德罗的赏识。

1750年,应征论文《论科学与艺术》获第戎学院奖金,卢梭声名鹊起,却因《论科学与艺术》一文和众多文人笔战。疾病缠身,改变奢侈的生活,打算以抄乐谱谋生,过独立而清贫的生活。

1752年,歌剧《乡村卜师》成功上演,受到国王和王后的青睐,趋删催路易十五打算接见卢梭,并赐给他一项年金,然而卢梭顾虑会因为接受年金而失去自由,就刻意回避,遭到普追的谴酷匙糠去责。《乡村卜师》后来曾多次上演,但卢梭从中获益很少。

1753年,到圣日耳曼短期旅行,为应征第戎学院征文而达影寻糊写《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1754年,与果佛古尔、瓦瑟去日内瓦。受到日内瓦各界人士的热烈欢迎,恢复日内瓦公民权,重皈新教。起草《政治制度论》。后选取其中一部分出版为《社会契约论》。因厌恶频繁的社交生活,经常到树林里散步。

1756年,与瓦瑟迁往退隐庐,退隐庐是埃皮奈夫人的房产,卢梭在退隐庐期间受到埃皮奈夫人的资助。卢梭在退隐庐生活将近两年,尽管无法完全避免交际,他还是很享受这种孤独宁静的乡村生活的。

1757年,因与乌德托夫人恋爱一事,和狄德罗、格里姆、埃皮奈夫人闹翻。写《新钻束组爱洛伊丝》,沉浸在对故事情节的幻想之中。准备写《爱弥儿》。年底搬出退隐庐,迁至蒙莫朗西。卢梭在蒙莫朗西一直受到卢森堡夫妇的资助和庞护,直到《爱弥儿》一书出版为止。

1761年,《新爱洛伊丝》出版,受到女性读者的热捧。卢森堡元帅去世。1762年,因出版《爱弥儿》,法国法院对卢梭发出逮捕令,查禁他的书。在《爱弥儿》出版之前的一段时间内,卢梭渐渐感到气氛不对,但他认为自己是正直无辜的,因而并不慌张。巴黎大主教毕蒙对《爱弥儿》发出禁令,接着,巴黎高等法院也发出禁令,并下令追捕卢梭。之后长达八年的时间,卢梭一直在逃难。在各种迫害、谴责甚至是密探的监视下生活,卢梭变得敏感多疑,以致后来不断怀疑身边的人要谋害他。卢梭只身从巴黎逃至日内瓦,日内瓦当局焚烧《爱弥儿》和《社会契约论》,并下令追捕作者。

1763年,逃至普鲁士辖内纳沙泰尔,和瓦瑟居住于莫蒂埃。结识乔治•吉斯元帅。接受普鲁士国王的庇护,但拒绝接受国王的馈赠。取得纳沙泰尔公民权,放弃日内瓦公民权。出版《致毕蒙教皇书》,抗议教会当局对他的迫害。

1764年,出版《山中书简》,责问日内瓦当局。科西嘉解放运动领袖德•布达福柯邀请卢梭为科西嘉起草宪法。

签名1765年,《科西嘉宪法草案》出版。谢绝普鲁士国王的年金迁居伯尔尼的圣皮埃尔岛,瓦瑟搬来和他同住。在享受几个月宁静的隐居生活之后,卢梭再次遭到驱逐。卢梭的《山中书简》和伏尔泰的《哲学辞典》在巴黎一起被焚烧。潜回巴黎。

1766年,在大卫•休谟的带领下,与瓦瑟前往英国休谟家避难,后与大卫•休谟发生冲突。后前往英国武通。编写《植物学术语词典》。写作《忏悔录》第一卷。卢梭写作《忏悔录》的目的,与其说是要忏悔,不如说是辩护。在逃难的四年中,卢梭经历种种迫害、诬蔑和攻击,他感觉有必要展示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他所受的不公正的待遇做些澄清。

1767年,英国友人帮他领取英王乔治三世赐给他的年金。误解英国友人,化名勒努,潜回法国加莱。《音乐辞典》出版。

1768年,与瓦瑟正式结婚。到格勒诺布尔进行植物学考察,和植物学家通信。以抄写乐谱为生。1769年,迁居布戈市农场居住。《英雄所需要的道德》写成。重新使用真名。1770年,重返巴黎,誊写乐谱和作曲,准备写《对话录》。参加植物学家儒锡叶领导的采集标本旅行。

1771年,在瑞典朗读《忏悔录》,后因埃皮奈夫人的请求,朗诵会被禁止。应波兰威尔豪斯基伯爵的邀请,写《对波兰政府及其1772年四月改革计划的考察》。1774年,结识生物学家拉马克。1775年,未经卢梭同意,他的歌剧《匹克马梁》在法兰西歌剧院成功演出。

1776年,完成《对话录》,想放在圣母院的祭坛上,未能成功。写《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梦想》,未竟。在散步时被马车撞伤。

1777年,健康恶化,停止抄写乐谱。生计困难。1778年,移居巴黎附近的埃尔默农维尔庄园。罗伯斯庇尔慕名来访。病逝于爱隆美尔镇,葬于爱隆美尔镇,1794年灵柩迁往巴黎先贤祠。

卢梭一生和多位女性有染,主要的有两位。其一是华伦夫人,她在卢梭早年的生活中扮演了保护人、朋友、情妇、精神上的母亲等多重角色。

离开华伦夫人后,卢梭后来开始与黛莱丝同居。对于黛莱丝,卢梭同样抱有多种复杂的感情。黛莱丝陪伴卢梭走完了后半程人生,卢梭只是在晚年和其举行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形式上的婚礼。黛莱丝为卢梭共生育了五个孩子,全部被卢梭送进了巴黎的育婴堂。而卢梭只是在后来草草地寻找了一下他留了标签的第一个孩子。

卢梭曾在《忏悔录》中如是说:我一想到要把孩子交给这样一个乱糟糟的家庭去抚养,我就感到害怕。如果把孩子交给他们去教育,那必然会愈教愈坏。育婴堂的教育,比他对孩子的危害小得多。这就是我决定把孩子送进育婴堂的理由。

 


为了到花园里看日出,我比太阳起得更早;如果这是一个晴天,我最殷切的期望是不要有信件或来访扰乱这一天的清宁。我用上午的时间做各种杂事。每件事都是我乐意完成的,因为这都不是非立即处理不可的急事,然后我匆忙用膳,为的是躲避那些不受欢迎的来访者,并且使自己有一个充裕的下午。即使最炎热的日子,在中午一时前我就顶着烈日带着芳夏特〔芳夏特〕卢梭养的一条狗的名字出发了。由于担心不速之客会使我不能脱身,我加紧了步伐。可是,一旦绕过一个拐角,我觉得自己得救了,就激动而愉快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说:今天下午我是自己的主宰了!从此,我迈着平静的步伐,到树林中去寻觅一个荒野的角落,一个人迹不至因而没有任何奴役和统治印记的荒野的角落,一个我相信在我之前从未有人到过的幽静的角落,那儿不会有令人厌恶的第三者跑来横隔在大自然和我之间。那儿,大自然在我眼前展开一幅永远清新的华丽的图景。金色的燃料木、紫红的欧石南非常繁茂,给我深刻的印象,使我欣悦;我头上树木的宏伟、我四周灌木的纤丽、我脚下花草的惊人的纷繁使我目不暇接,不知道应该观赏还是赞叹;这么多美好的东西争相吸引我的注意力,使我眼花缭乱,使我在每件东西面前留连,从而助长我懒惰和爱空想的习气,使我常常想:不,全身辉煌的所罗门也无法同它们当中任何一个相比。

我的想像不会让如此美好的土地长久渺无人烟。我按自己的意愿在那儿立即安排了居民,我把舆论、偏见和所有虚假的感情远远驱走,使那些配享受如此佳境的人迁进这大自然的乐园。我将把他们组成一个亲切的社会,而我相信自己并非其中不相称的成员。我按照自己的喜好建造一个黄金的世纪,并用那些我经历过的给我留下甜美记忆的情景和我的心灵还在憧憬的情境充实这美好的生活,我多么神往人类真正的快乐,如此甜美、如此纯洁,但如今已经远离人类的快乐。甚至每当念及此,我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啊!这个时刻,如果有关巴黎、我的世纪、我这个作家的卑微的虚荣心的念头来扰乱我的遐想,我就怀着无比的轻蔑立即将它们赶走,使我能够专心陶醉于这些充溢我心灵的美妙的感情!然而,在遐想中,我承认,我幻想的虚无有时会突然使我的心灵感到痛苦。甚至即使我所有的梦想变成现实,我也不会感到满足:我还会有新的梦想、新的期望、新的憧憬。我觉得我身上有一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填满的无法解释的空虚,有一种虽然我无法阐明、但我感到需要的对某种其他快乐的向往。然而,先生,甚至这种向往也是一种快乐,因为我从而充满一种强烈的感情和一种迷人的感伤──而这都是我不愿意舍弃的东西。

我立即将我的思想从低处升高,转向自然界所有的生命,转向事物普遍的体系,转向主宰一切的不可思议的上帝。此刻我的心灵迷失在大千世界里,我停止思维,我停止冥想,我停止哲学的推理;我怀着快感,感到肩负着宇宙的重压,我陶醉于这些伟大观念的混杂,我喜欢任由我的想像在空间驰骋;我禁锢在生命的疆界内的心灵感到这儿过分狭窄,我在天地间感到窒息,我希望投身到一个无限的世界中去。我相信,如果我能够洞悉大自然所有的奥秘,我也许不会体会这种令人惊异的心醉神迷,而处在一种没有那么甜美的状态里;我的心灵所沉湎的这种出神入化的佳境使我在亢奋激动中有时高声呼唤:啊,伟大的上帝呀!啊,伟大的上帝呀!但除此之外,我不能讲出也不能思考任何别的东西。遗忘,但他们肯定不会把我忘却;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来搅乱我的安宁。摆脱了纷繁的社会生活所形成的种种尘世的情欲,我的灵魂就经常神游于这一氛围之上,提前跟天使们亲切交谈,并希望不久就将进入这一行列。我知道,人们将竭力避免把这样一处甘美的退隐之所交还给我,他们早就不愿让我呆在那里。但是他们却阻止不了我每天振想象之翼飞到那里,一连几个小时重尝我住在那里时的喜悦。我还可以做一件更美妙的事,那就是我可以尽情想象。

假如我设想我现在就在岛上,我不是同样可以遐想吗?我甚至还可以更进一步,在抽象的单调的遐想的魅力之外,再添上一些可爱的形象,使得这一遐想更为生动活泼。在我心醉神迷时这些形象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连我的感官也时常是不甚清楚的;现在遐想越来越深入,它们也就被勾画得越来越清晰了。跟我当年真在那里时相比,我现在时常是更融洽地生活在这些形象之中,心情也更加舒畅。不幸的是,随着想象力的衰退,这些形象越来越难以映入脑际,而且也不能长时间的停留。唉!正在一个人开始摆脱他的躯壳时,他的视线却被他的躯壳阻挡的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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